冬夜尤为的严寒。
鹅毛大雪纷飞天地间，使得花草树木银装素裹，别有一番美景呈现。
院落里，陈云与王仔昔围绕小石桌迎面而坐，雪花饶他们而坠入地。
小石桌上摆着一壶浊酒，还有几个精致小菜。
这些都是凡间的食物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“陈师兄，王师兄，让一下。”林辰端着两盘热腾腾的小菜走过来，“还有两个菜，张师兄端上来我们便可开吃。”
他放下盘子后在右侧石凳坐下。
片刻后，张乾与林灵素各自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菜过来了。
随即，张乾顺势在左侧石凳坐下。
林灵素作为晚辈，则是站在那边，不时为几人斟酒。
林辰望着王仔昔，感叹道：“当年终南山一别，有数十年未曾见到王师兄了，未曾想今日会在这里碰上，当真感慨。”
王仔昔唏嘘道：“是有几十年功夫未见了，想当初你们还是一介凡人，未曾想现在修为已经不下于王某了。”
张乾笑道：“我等跟随陈师兄，不仅深受教诲，而且时常有灵丹服用，修为这才能突飞猛进，否则只怕早已经老死，哪还有机会见王师兄？”
王仔昔看向陈云，笑道：“陈道兄修为通天，听闻前几日刚刚挫败九曜星君，当真了得，你们能跟着他是福气，还有我那未记名弟子武行德，他虽然没有仙缘，但我观他孝顺不已，特地传授了些拳脚功夫，未曾想也被陈道兄厚爱。”
陈云目带追忆道：“武行德这孩子天资不错，据说如今在晋廷被封为宁国军都虞候，也算是位高权重了。”
几个人随意聊着，林灵素则是很乖巧不时添酒。
到这里，陈云丝毫没有看出林灵素对王仔昔有任何敌意。
忽然，林辰好奇的询问了一句道：“王师兄，莫怪我多嘴，当初你拜王老志师兄为师，乃我终南山凝阳洞传道观之人，为何如今又拜了许天师为师？”
王仔昔苦笑不迭道：“我当初违反天律，恩师与师祖为庇护，特地将我逐出了门户，后来偶遇如今的恩师，他念我可怜，传授大法，我遂自拜他为师了。”
闻言，正在给张乾斟酒的林灵素忽然抬起头来，微微蹙眉看向王仔昔。
陈云一直在注意林灵素，自然能够打量到对方神情变化。
他立刻转移话题道：“别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，来，我们喝酒，聊些其他。”
“好。”
“喝酒，喝酒。”
“故人相见，不醉不归。”
张乾、林辰和王仔昔兴致都很高涨。
陈云自然亦是如此。
四个人在那边聊了很多，全都是追忆以往之事。
大约一个时辰以后，陈云、王仔昔等人酒足饭饱，各自散了回屋去。
陈云此前答应过传授林灵素真本事，今天正好又有空，他索性把对方叫到了自己的卧室里，准备稍微指点下，然后让对方回去好好参悟。
屋子里。
“师父，坐。”
“师父，弟子服侍你沐浴更衣早些歇息？”
“师父……”
林灵素很是乖巧，非常尊师重道。
陈云坐在凳子上摆摆手道：“灵素，为师暂时还不倦，你且坐下。”
“好的，师父。”
林灵素小心翼翼在旁坐下。
陈云看过去问道：“今日见我王道兄，你对他可有什么看法？”
林灵素仔细思考了一下，“回禀恩师，弟子觉得王伯父为人甚好，只是对师门有些不敬。”
“哦？”陈云问道：“何出此言？”
林灵素道：“以前我听恩师说过，师祖之所以被囚禁于天牢乃犯了天律天规，当时弟子还纳闷，师祖如此神圣怎会轻易犯天律，今日闻得师父、爹爹、张伯父与王伯父之间的对话，我这才明白，想必是师祖为了庇护王伯父从而犯了天律，如今师父、爹爹与张伯父，乃至吕师伯，全都在为师祖参与了封神之战，与别人搏命，而王伯父这个当事人，居然迄今才露面，故而，弟子心中对其有些不适，觉得其对师门很不敬。”
这番话看似很有道理，陈云、吕洞宾和张乾等人，压根没有做错事，如今都在为钟离权拼命，你王仔昔作为当事人，为什么到现在露面？
按理说，林灵素说王仔昔不敬师门都是轻的，用白眼狼形容也可以。
陈云却不是这么想的，“你有所不知，当初王道兄被逐出师门时，可是被废了一身修为，他天资聪慧，若是没有被废修为，现在不敢说修炼到天仙境、神仙境，最起码地仙、人仙有望，而为师观他如今修为不过教主境，想必是拜师许天师没有多久，以前他没有修为在身，又或者修为非常弱小，如何能参与封神之战？”
林灵素坚持道：“恩师言之有理，但弟子始终觉得他行事不讲究。”
陈云看林灵素如此固执，知晓其对王仔昔有了成见，自己怎么说都没用。
他想了想，直截了当说道：“王师兄曾经有恩于我、你爹爹与张伯父，你可要牢记，若是以后与之有冲突，还望念在为师、你爹爹与张伯父的脸面揭过，切勿为难你那王伯父。”
林灵素道：“虽然弟子不明白恩师此言何意，但我一定会照做的。”
陈云满意的点了点头，“如此便好，今日为师叫你过来，除了叮嘱你此事，还想问问，你想修习一些什么法门？”
闻言，林灵素连忙跪倒在地上，“弟子不敢奢求，恩师传授什么，我就学什么。”
陈云看其乖巧，笑着指了指凳子，“你我师徒二人，无需如此生分客套，坐下说。”
林灵素应了一声，爬起身坐在凳子上。
陈云道：“我如今证得天仙，然依旧未曾出师，还是终南山凝阳洞传道观一脉，我这一脉，修炼的乃是内丹术，此前师祖传授你什么大法，我不知晓，也不想知晓，因此，今日为师传授你内丹术，可好？”
林灵素感激涕零道：“多谢恩师传承吾智。”
陈云嗯了一声，道：“若你资质愚钝，为师可能直接传你内丹术，而你天资尤为的聪慧，我想了想，还是传法。”
说着，他伸手抚摸对方的头顶，传授内丹法。
片刻后，一整套内丹的“理论”传授完毕了。
林灵素满心欢喜，“多谢恩师。”
陈云看了看他，“内丹术你学了，这降魔卫道的手段，你又想学些哪方面呢？”
林灵素这一回没有像之前那样随便，经过慎重思考后，他弱弱的询问道：“听闻恩师得道成仙前以雷法著称，弟子想学个雷法可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