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时雪看了一眼李存远,轻声道:“在写定远侯时,最好是穿插一些他过去的风流韵事,比如奴家,可是定远侯的红颜知己,只不过被他狠心丢弃在了南洋……”
罗贯中惊愕地看着黄时雪,这事——
是真的吗?
等等,这旁边站着的男人不就是你丈夫,你说这话——
李存远脸上没有半点愠怒之色,反而习以为常,帮着说话:“这倒是事实,对了,我娘子的闺名也可以写在书里面……”
罗贯中傻眼了。
这一对夫妇,怎么看怎么不正常。
去休去休。
黄时雪、李存远被赶了出去,黄时雪依旧开心,眼见李存远也跟着笑,顿时收敛起来问:“你还有心思看书,不怕我见了顾正臣胡来?”
李存远笑道:“娘子想胡来,那也有胡来的道理。”
“那我晚上来,看你还笑不笑——”
“娘子要晚上来,那也有晚上来的道理……”
“滚!”
“好。”
黄时雪伸出手抓了抓,这个家伙说他不在乎自己吧,偏偏又在乎得紧。
他啊,太听话了。
嗯,不如顾正臣这种人有趣。
不过,人生就是这样,十全十美的事并不多,难道说张希婉她就幸福了?
未必见得吧。
这些年来,他们夫妻聚少离多,那些漫长日子的担忧与思念就好过了?
男女之情,儿女情长,这些事都过去了,一把年纪了,也该做点大事了。
南洋不能胡来,那就去西洋,早点向西而行,也好为商人进行更远的航行提供支持。
顾正臣看着一双狐疑眸子的张希婉,瞪了过去:“你又不是没偷偷看,再说了,收了人家的宝石,就不要多说话……”
张希婉从盒子里拿出一枚闪亮的红宝石,放在雪白的脖颈处问:“女为悦己者容,妾身也是为了好看,这才离开的,不是有意留下夫君与黄时雪说话。”
顾正臣走上前,将红宝石收了起来:“这一串留着送人,你就不要戴了。”
“送人,我挑了两个时辰——夫君要送给谁?”
“李氏。”
“哪个李氏?”
张希婉茫然。
顾正臣将宝石放到木匣里,暼了一眼张希婉:“云南那里有消息了,沐春定亲了,六月下旬完婚。他人虽然不在金陵,但礼物总还是需要送过去,让人准备下吧,多送点东西过去,赶在六月中旬送去。”
张希婉顿时不反对了,反而问:“那一颗红宝石不够,多送一些吧,好歹是你的大弟子,不能寒酸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