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不信,你敢在驸马府动刀枪!”
屋里少阳的喊叫声越来越弱,海云舒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。
“三!!”
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拦路的,有一个算一个,全绑了!但凡有谁再敢乱嚷嚷,就把他的口条割下来扔粪坑里。”
“是!”
侍卫们身手麻利,三下五除二就把院子里的宋家人收拾的服服帖帖。
院子里,五花大绑地坐了一圈人,嘴里都塞着破布,谁也不敢再吱声。
只是,海云舒刚走上台阶,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。
是宋明冲。
他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。
市井都说宋驸马一表人才,不然也不会让长公主一见倾心,从寒门子弟一跃成为皇亲贵胄。
可海云舒此时瞧着他,比粪坑里的石头还不如。
“驸马,你也想拦我吗?”
他略显沧桑的脸上带着倦容:“怎么会呢?你是少阳的好友,我正准备叫人去请你,你到来了,也真是巧。”
“宋大人,少演点戏吧,你演着不累,我看得都累。”
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多深情,多惦记着妻儿的死活呢!
时间紧急,海云舒懒得和他掰扯,直接进屋,其他一切都等少阳平安生产完再说。
宋驸马:“等等——”
“又怎么了?”
他的表情在月下有些狰狞,明明是悲伤,却好像带了一丝笑意。
“少阳好像要不行了,有什么话,你多陪她说说。”
海云舒直接发飙:“闭着你的臭嘴,滚!”
进了产房,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。
床榻上的少阳面色惨白,气若游丝,人已经疼晕了过去。
“情况如何?”
床边的稳婆也是满头大汗:“公主受了冲撞,孩子的头又大,下不来胎。”
“郎中怎么说?”
“郎中说,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。”
“放屁!哪个郎中说的,叫他过来见我。”
“老奴也不认识啊,是宋家人叫的郎中,说是十里八乡的妇科圣手。”
稳婆是朱太后跟前的老人了,对长公主忠心耿耿。
她道:“宋家人说,要保小,老奴说什么也不肯,扒着床边也不肯出去,就跟他们在这儿耗着,等着娘子你来主持大局呢。”
“做得对!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们公主不依,直喊她要不行了,要保孩子啊。”
豆蔻跟着哭:“我们主子真是命苦,被这一群没良心的东西糟践。临了了,还惦记着给他们宋家生孩子!”
稳婆道:“平时公主的胎都是宫里的常太医照料的,他若是在,没准儿还有救。”
海云舒让她放心:“我已经让人去宫里接了。”
“不是说,小太后犯了病,所有太医值守,宫门都关了不让进出吗?”
“咱们进不去,可有人进得去。”
“谁?”
若有人能在这当口救主子一命,她们愿意豁出性命去报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