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胸中的气猛地上涌,口吐鲜血,躺倒在地。
颤巍巍地指着她:“娼妇……我就是做鬼……也不会放过你!”
海云舒的笑如同悬在她脖子上的一把刀,那样刺眼,那样嚣张。
“那你就赶紧去做鬼吧,别急着投胎了,我等着你。”
老太太倒在地上,抽搐了两下,双手像索命的骷髅,想要去抓海云舒,可最终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她嘴角有血,双眼堪堪地睁着,死不瞑目。
“程家人死啦——”
“死得好!这样的叛徒,死都便宜她了!”
围观的百姓看见程家人死了,是各个拍手叫好,庆祝的同时,手上的烂菜叶、臭鸡蛋也没停,直勾勾地往还没凉透的尸体上扔。
从前,是她孤零零的在乱葬岗,面对琮儿的坟墓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
现在,看着气绝身亡的程老太太,被押解流放的程家众人。
海云舒终于出了这口恶气,报了这么多年的血海深仇。
当真是痛快。
海云舒的钱庄生意经营的有声有色,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女商贾。
也有商会邀请她加入。
小婵替主子开心:“程家没了,主子的买卖越做越大,不日还要嫁到摄政王府做王妃了,这一件件的好事,奴婢都应接不暇了。”
海云舒沉下声音:“小婵,平时我怎么叮嘱你的?”
小婵明白主子的意思:“凡事不可得意忘形,小心乐极生悲。”
“瞧瞧,道理说嘴上谁都会,放在身上就扛不住了?”海云舒教育她:“什么摄政王府,王妃的,这事儿还没盖棺定论,当心祸从口出。”
小婵嘟囔:“王爷的心,主子看不透,奴婢可是看得透透的。他说要娶主子,就一定会娶。”
莺歌打她:“你这丫头,就知道给主子惹麻烦,还不快去小厨房看着火,上面正炖着燕窝呢,过了火候拿你是问。”
支开小婵后,莺歌才对海云舒说:“主子,小婵没恶意,就是心直口快惯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奴婢想问句不该问的话。”见海云舒没驳她,就问下去了:“主子是怎么想的?”
海云舒也没藏着掖着:“琮儿喜欢他。”
“琮哥儿喜欢,那主子呢?琮哥儿毕竟只是个孩子,有些事只图开心,咱们做大人的,可得把事情前前后后都盘算清楚才行。”
“莺歌,你想说什么?”
“奴婢不是反对主子嫁到江家,只是想着主子吃过嫁人的亏,这回可别重蹈覆辙。”
莺歌是个事事细心的性子。
前车之鉴,需要改正。
“主子在与江家的婚事上,要注意三点。”
她盘算着:“其一,不用万贯家财当陪嫁,显得巴结。
“其二,齐大非偶,主子虽脱了商籍,可还跟摄政王的地位差距甚远,从前江家人在宛平就看不上咱们,现在更不用说了。
“其三,也是最重要的,有琮哥儿在,就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。摄政王不在意,不代表江家人不在意,一定得等万事皆备,再答应他。”
莺歌分析的很到位。
这也是海云舒的顾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