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统武将军说的没错,担架上那人,果然被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肩膀上,扎着战袍,已经被鲜血染透,变为暗紫色。
脸上,还有乌黑的火药灼烧的痕迹,一块白色的棉布,从左前额包扎到右下巴。白棉布上,也渗出了血迹。
嘴露出一半!
眼睛露出一只!
鼻子被完全包裹!
身形,倒是相似!
刘魁左看右看,根本看不出来,此人究竟是不是张定国。
刘魁不服气,立马凑上前去,贴近观察。
看着看着,他突然发现,此人身上,居然穿着一件特别珍贵的、张献忠赏赐的铁索软甲。
这铁索软甲,特别珍贵,只有张献忠和他的四大养子都有。铠甲之内穿铁锁甲,防护力暴涨三倍。
如此看来,此人确定是安西王张定国无疑。
“唉......”靳统武叹息一声:“刘魁兄弟,封王之事,怕是要延后了。”
“啊......此话怎讲?”。
“安西王被明军火炮所伤,就这伤势,还不得养个十天半个月的。”
刘魁点点头:“咋会搞成这样子?”
“明军炮火太凶,安西王又带头冲锋,不幸中了三炮。”
“三炮?”刘魁惊得目瞪口呆。
靳统武点点头:“幸得其他几位将军,率军断后,挡住追兵。要不然,只怕是回不来了。”
刘魁听得连连点头,这样,就全对起来了,张定国和大纛旗,都是三枚炮弹炸的。
要不然,凭张定国的金钉枣阳槊,谁又近得了他的身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突然,担架上的人,嘶哑着喉咙,干咳了几声。
“将军……将军……”靳统武急忙扑过去,一脸的紧张。
“水……水……”担架上的人,又嘶哑着喉咙要水喝。
靳统武立马回头,狠狠瞪着刘魁。
刘魁大急,急忙回头,对着城头大喊:“是安西王,快……快开城门!”
通远门城头,刘廷举担忧的心,也终于放了下来。
得知真是安西王张定国,刘廷举急忙冲下城头,边冲边喊:
“开门……快开城门……”
“大夫……大夫……救安西王……”
军中负责疗伤的大夫,立马跟着刘廷举冲下城头。
城外守门的士兵,立马取下顶门柱,打开通远门城门。
……
此时此刻,瓮城内的士兵,也打开了瓮城城门。
刘廷举快速冲进瓮城,第一眼就看到被抬进来的、躺在担架上的张定国,以及蜂拥而入的、浑身上下染着血污的一众溃兵。
刘廷举慌忙扑上前去,紧张扶着担架,焦急喊道:
“安西王……”
“安西王……”
喊着喊着,突然,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伸出来,紧紧握住了刘廷举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