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予他无声的安慰。
窦逍也自然回握,紧紧抓住这份独属于他的温暖。
刚刚在那恍惚之间,他的脑海中乱糟糟地闪过许多记忆碎片。
有年少时与金珊相处还算融洽的画面,有前些年金珊娇纵纠缠他时,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样,还有在得知他和司恋分开后,明明与她无关,那大傻丫头却捂着脸拼命道歉时的憔悴与无力。
可在感受到司恋实实在在温度的那一瞬,窦逍似是感觉到一股暖流直达心底,霎时熔掉了那些冰冷可怖的细针。
呼~
多少还是有些怪自己吧,不论是作为哥哥还是朋友,他都没能以身作则。
若是在那个fake柳霩出现时,他能及时进行干预,他的珊珊妹妹,又怎会落得如此结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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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风驰电掣,窦逍出发前就心里有数-这三百余公里的路程,宝华完全有信心能一脚油门儿干到底。
然而行程尚未过半,当他第N次扭头去查看司恋的状态时,就瞧见她正撅着屁股,拿着湿巾在那儿擦座椅呢。
即便光线昏暗,也能清楚看到她一脸懊恼的表情。
窦逍这才后知后觉,想起她这身子正不方便呢。
于是赶忙扫了眼导航,知会宝华下一个服务区稍作停留再继续前行。
司恋一听他要停车,还犹豫着轻声说了句“不用”。
可话刚出口,又想到自己这第二天的量,夜间尤其汹涌……
心里一合计,还是别纠结了,赶紧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干净才是正事儿。
‘嗙~’
领航员稳稳停在了服务区,窦逍率先跳下车,一边脱下大衣,一边大步流星地迈向后排车门。
司恋缓缓挪下车,就瞧见他只穿着一件毛衣,手中提着大衣站在门边等着自己,不由得眉心紧蹙,急切地警告道:“欸呀我裤子是深色的看不出来,你快把大衣穿上!”
窦逍没听她的,霸道总裁上身,直接把大衣往她身上一裹,接着又几步跨到了后备箱那儿。
宝华早已贴心地打开了后备箱门。
窦逍迅速掀开司恋的小行李箱,按着她的整理习惯翻出一条卷成筒的裤子。
并随声问:“里头绒裤带换洗的了么?”
司恋也已披着大衣站到他身旁,摇摇头:“没有,就带了一条秋裤。”
说着,她顺手掏出。
又见窦逍抽出一条睡裤说:“那就随便再套一条这个,多一层好歹也管点事儿。”
这得多窝囊啊~
不过司恋不愿耽误时间,并未提出抗议。
她默认着又从侧兜抽出一个小袋子将裤子们装好,顺手接过窦逍刚翻出的姨妈巾、纸巾之类的一并塞了进去。
东西拿齐后,窦逍随手摁下后备箱关合键,便揽着司恋的肩膀,抬脚往洗手间快步走去。
这样默契又流畅的……与其说是配合,倒不如说是独属于他们的相处模式更贴切。
总之这合拍的气氛气场,让司恋直到站进洗手间小隔间内,还有些恍惚。
回想前日两人短别重逢时,她对着窦逍还有些紧张,甚至都不知手放哪儿好。
现在看来,原来这就是爱人之间的磁场啊。
每每初靠近时,他们就像两片来自不同森林的树叶,带着各自的脉络与气息。
爱意虽深,却也需要时间重新校准彼此的频率。
而当两颗心渐渐贴紧,那份熟悉的默契就悄咪咪地回来了。
就好像那两片树叶突然有了磁性,自然而然地相互吸引,无需言语,就能完美交融。
“媳妇儿?在哪个门儿里呢?第几个?”
司恋正脱着脏了的内外裤,脑子里还瞎琢磨着呢,就听见窦逍的声音从门外不远处传了过来。
天!
这可是女厕所!
“欸、我在这儿~”
她下意识先出声,怎么也得搞清楚这坏蛋跑进来要干啥呀,“你想干啥?赶紧离远点儿等着去!”
窦逍循声寻过来,边走边说:“我问过保洁大姐啦,她说里头除了你就没别人啦。”
司恋听出他的声音越来越近,急忙再次劝他走远点:“没人我也不害怕!用不着你陪,快出去啊!”
‘笃笃~’
窦逍才不听她的呢,反而敲了敲他猜的那扇门:“谁要陪你了~?开门儿,我刚去小超市给你买了安睡裤,你换上这个,待会儿在后排躺着睡会儿,多少能舒服点儿,快开门~”
要说安睡裤,窦逍第一次见这东西,还是在司恋取卵后、两人柏拉图式温存的那几天里。
一开始,他还以为是成人尿不湿,专给为不能下床的产妇设计的。
彼时,他亲眼见到司恋因情绪激动而下体流血,还以为女性做取卵手术对身体的伤害比流产严重好几倍呢,所以才得用这种看着像护理用品的东西。
当时那心疼和自责的感觉,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。
后来听司恋一解释,他才知道这东西其实很常见,且品如其名,用了能睡得安稳些。
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
这隔着公共卫生间隔间破门递东西的一幕再次上演。
随着日化产品不断更新换代,窦逍要递的东西从姨妈巾升级成了安睡裤。
就如同两人之间的关系,从最初的邂逅,一路升级到现在亲密无间。
可就算关系再亲密,司恋毕竟背着‘美人包袱’。
她这会儿光着屁股,踩着雪地靴,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,才不要开门!
“诶呀快什么快啊,你要给我就还从门檐上头递进来!够不着就算啦,拿走吧!”她有些气恼地嗔道。
一晚上神经紧绷,听到她这番话,窦逍才难得闷笑一声。
他修长的手指捏住那圆柱形的门把手晃了晃,假意威胁道:“瞧不起谁?内年在阿那亚你就质疑我个儿不够,那会儿我要是非叫你开门、那叫耍流氓,现在咱俩都老夫老妻了,我还这么递不是闲的吗~?再说我现在手里没干净纸,没法儿垫着门,快点儿开开……欸嘿?”
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,一边又拽着门晃了两下。
嘿,没想到那脆弱的门锁,就这么被他嘎悠开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