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中国,废品能带来收入,长期以来,捡拾废品成为一部分人的谋生手段。然而在日本,情况却截然相反,持有废品意味着要往外掏钱,因为得花钱请专业机构来处理。
基于此,教员以中日两国在畜禽粪便处理模式上的差异为切入点,向学员们阐述了两国在环境治理逻辑上的不同。
1970年,日本修订《废弃物处理法》,确立了“污染者付费”原则,养殖场必须承担起粪污处理的责任。到了2000年,《循环型社会形成推进基本法》进一步强化了资源循环的义务。
日本还建立了污染物排放许可制度,规定存栏量超过50头牛或2000羽鸡的养殖场,必须取得排污许可,并且强制要求其配备处理设施,或者与专业机构签订处理协议。
同时,日本构建了梯度收费机制,处理费用依据粪污含水量分级计价。比如,含水率90%的粪浆,处理费高达3000日元\/吨,是干燥粪肥的3倍。
反观中国,畜禽粪便可直接用于施肥,由此形成了自发的交易市场。养殖场通过售卖粪便,每吨能获得50-100元人民币的收益,这使得他们缺乏污染治理的内在动力。
日本规划建设了区域性沼气工程中心,配备中温发酵罐,利用沼气发电。沼渣被制成颗粒肥,附加值提升了数倍。
教员带领学员参观了爱知县的一处沼气工程中心。这个中心仅有3名工人,而且年龄都在60岁左右。
工人们正忙碌着,恰好有好几车畜禽粪便送来,他们忙着过磅、卸粪便、整理粪便。
一番忙碌过后,3位工人围过来,向大家介绍情况。说是工人,实则都具备大学文化水平,讲解起粪便处理头头是道,十分专业。
据介绍,他们这个中心的服务半径为15公里,负责处理10万头猪场的粪污。通过利用沼气发电,年发电量达1800万度,可满足5000户家庭用电。利用废渣制作肥料,年产颗粒肥3万吨,并且已经打造了品牌,建立了销售渠道。此外,养殖场向他们中心支付的处理费,每吨粪便约1000日元。
如今,发电收益加上废料销售收入以及处理费收入,已经足以维持中心的正常运转,可以说,中心的效益相当不错。鉴于这是又脏又累的工作,工人的收入也处于中上水平。
谈及中日在养殖粪便处理上的差异,一位工人的解释似乎比教员的说法更为合理。他认为,这并非思维逻辑的问题,而是发展过程中的必然现象。这种处理模式的差异,本质上是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处于不同区间的体现。日本在人均Gdp达到3万美元阶段时,已步入环境质量改善期,而彼时的中国正处于工业化加速期,发展阶段的时空差异,决定了制度设计的路径选择。
田中教授在一旁翻译,同时对这位工人的说法赞不绝口,称这位工人才是真正的教授。
大家纷纷用赞赏的目光看向这位工人。没想到,这位工人自己坦言:“我叫山本雄一,原本确实是农学院的教授。”
据田中教授介绍,日本工人的文化水平在全世界范围内都算比较高的,产业工人中大多拥有大专以上学历。非凡心想,这或许正是我们与他们存在差距、相对落后的根源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