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西荣巫咒(1 / 2)

锁眼渊裂时,你我皆是祭品。他的呓语与梦中嘶哑重叠,我惊恐的从半梦半醒间醒来。

血玉锁匙凝成那刻,渊裂赤芒从镜裂缝隙喷涌而入,蛇蛊突然暴起,咬住我腕间金纹。

霍衍将锁匙纳入掌心时,玄机弩阵的号角在城外响起。他起身披甲的背影,与梦中被锁链缠缚的影子渐渐重合。

我跪在血渍斑驳的床榻上,渊底传来裂瞳的惨叫,青铜镜重新聚拢,映出锁匙滴入渊口时,金瞳在锈铁链上绽开九道符咒。

金瞳符咒沿着锈蚀铁链攀附而上时,镜中裂瞳的惨叫与霍衍的狂笑交织成漩涡。

青铜镜渊深处浮起七重倒影,每一帧都似被蚀魂髓啃噬的残卷,却是霍衍的面容。

第一重是玄甲将军,铁鳞战衣在号角声中猎猎作响,背后箭囊浸透猩红,却仍执长枪刺向万箭攒心的虚影。

第二重是昨夜与我交颈的太子,锦缎寝袍褪至腰际,锁骨处金纹蛇蛊正撕咬他腕间血肉,指尖却温柔拂过我肩胛的旧疤。

第三重是锁链嵌骨的囚徒,脊骨被髓虫蛀成镂空,他却在腐肉中生出新鳞,鳞片上镌刻着\"离卿烟\"三字反篆。

第四重是蟒服男子战死沙场,七窍涌出黑烟,尸身却在下一个刹那被术法绞杀,化作满地碎鳞。

第五重是修士围剿的血阵,九渊赤芒自他天灵迸裂,反噬的魂髓吞没所有咒符。

第六重是锁链穿透胸膛的梦魇,那人与我床榻上所见霍衍背影完全重合,血从镜中滴落在我赤足踝骨上。

第七重倒影尚未成型,镜面已开始坍缩。

沈烬的断剑此刻浮于潭面,剑柄\"离卿烟\"三字被血渍浸透成胭脂色,剑锋却悬着霍衍的赤血,一滴、两滴,在潭水中绽开与镜渊相同的九瓣金符。

我正欲伸手触碰剑身,寝殿门扉骤然被玄铁长剑劈开,萧墨渊踏过禁军尸体闯入时,剑刃上还挂着未凝的太子府徽纹血珠。

他长兄萧墨尘僵立在门廊阴影里,双手颤抖如风中残烛,直到看见我蜷在血榻上的赤裸脊背。

馆璃,我带着镇北侯调来的暗卫,杀了太子府禁军三百二十七人。萧墨渊甩剑入鞘的声响惊醒了镜渊最后的坍缩,他扯过地上散落的鸾凤袍裹住我。

萧墨尘慌忙转身,却仍从指缝间瞥向我腕间蛇蛊咬痕,那金纹正与镜渊锁链上的蚀刻完全一致。

我惊得自榻上弹起时,鸾袍自肩头滑落。锦缎掠过萧墨渊剑鞘上未干的血珠,溅起一缕腥风。

你疯了?私自调军等同谋反!指尖颤着扣住他披风边缘。

霍衍已率镇西军北上,你父兄在漠北驻营...萧墨渊裹住我的披风带起冷冽檀香,恰似他踏过禁军尸身时靴底碾碎冰碴的寒意。

我得去漠北。喉间挤出这句话。

马蹄踏碎三更月时,我攥着萧墨渊塞来的虎符。领头的暗卫忽勒马禀报:小姐,镇北侯府密信。蜡封裂开,纸页上血字潦草:太子昨夜屠营,侯爷与世子皆殁。

我几乎坠下马背。密信末尾沾着褐渍,凑近嗅竟有硫磺味,漠北战场惯用的火药残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