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沉礼和司橙回家的路上，司橙又吐了两次。
前一次停车停得及时，司橙下车吐在了路边。
第二次顾沉礼看着快到家了，又是路过了最后一个红绿灯口，占着中间车道没法变道停车，他只能一路加速，想快些到家。
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。
或许是车速太快，更是刺得司橙胃里翻江倒海。
还没等到车子停下来，她实在难受得忍不住了。
“顾沉礼……”
拧着眉叫出他的名字后，司橙直接吐在了车里，而且是面向顾沉礼的方向，大部分吐在了他的身上。
她晚上没吃东西，又已经吐过两次，现在能吐出来的只剩胆汁。
虽是如此，对顾沉礼这种洁癖人士来说，依旧是巨大的折磨。
他的火气一触即发。
“顾沉礼……我难受。”司橙吐完了，屈膝靠在椅背上，眉头紧皱成一团。
看着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，顾沉礼到了嘴边的“活该”两个字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。
平日天塌下来都能想办法强撑着的人，此刻像只可怜的小白兔，简直任人宰割。
顾沉礼看了一眼自己被吐脏了，满是酒味的裤子，无奈地苦笑了一下。
强忍着心头的不适，他下车，绕到副驾驶座把司橙抱起来。
明明已经难受得睁不开眼了，她还是不老实，在顾沉礼怀里动来动去。
顾沉礼一双大手圈住她的腰，“看来不让你喝酒的决定是正确的，真没想到你的酒品竟然那么差。”
司橙听到了，但不清楚有没有听懂。
倒是不乱动了，往顾沉礼肩头靠了靠，呼吸不稳，“都是你的错。”
周围吹来的风似乎都带着浓浓的酒味，顾沉礼受不了了，没再废话，更紧的抱着司橙进了家。
他把司橙扔进沙发里，又把她的外套扔在门外。
那件沾上了呕吐物的衣服，要是再带回去，恐怕会成为顾沉礼的心理阴影。
顾沉礼翻出醒酒药和水，递到司橙嘴边，“把药吃了。”
司橙没有拒绝的力气，乖乖张嘴咽了下去。
她眼神迷蒙，愣愣地盯着顾沉礼看了好一会儿。
顾沉礼正要去放杯子，被她拉住。
手上一滑，那杯子掉落在地。
幸好质量比较好，没有摔碎，只是在地上滚了一圈，最后被挡在了电视柜下边。
顾沉礼无奈地看过来。
看到司橙朝他招了招手。
也不知道是醉着还是醒了，这个招手的动作倒是很干脆。
“又想怎么……”
顾沉礼在沙发前蹲下，话刚说了一半，司橙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。
顾沉礼猝不及防，惊讶地往后挪了一下。
司橙双手用力，捧着他的脸，不让他躲。
接着抬起右手，从额头开始，到眼睛、鼻梁、嘴唇，跟盲人摸象似的，把顾沉礼整张脸都摸了个遍。
她的指尖温热，本来是冒犯的动作，但因为喝多了没什么力气，倒是显得柔和许多。
顾沉礼抓住她的手腕，“你想干嘛？”
司橙突然凑过来，嘿嘿笑了两声，“顾沉礼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这张脸……”司橙吸了口气，又是一阵酒气飘过来。
她语气含糊不清，“真是个祸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