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那妖女扯上关系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天女点点头,却又忍不住摇头道:“崔盈之堂堂门阀嫡子,怎么会跟专门煽动穷人造反的太平道,搅在一起呢”
“自然有他的理由了。”商珞珈轻声说一句,并不打算详细解释。作为商家的子弟,她对太平道非但没什么敌意,反而有些许志同道合的感觉。若非这次苏盈袖把她害的太惨,她才不会将如此重要的情报,透露给天女知道。
“”天女默然寻思良久,方抬头定定看着商珞珈道:“你有确凿的证据吗”
“可惜没有,不然何苦再劳烦天女”商珞珈苦笑着摇摇头道:“那妖女警觉的很,这一个多月都未曾出门,”说着她看一眼天女,有些嗔怪道:“当然不是怕我,而是因为天女给她的压力了。”
“我也一直在盯着她,但就像你所说,她近来不露行踪,我一时也束手无策。”但天女似乎没听出商珞珈的言外之意,或者说,她就是听出来,也不会放在心上。天女自顾自说道:“你这次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,看来崔宁儿就算不是苏盈袖,也跟那圣女有莫大干系。我会请师父降下天师符,命其到天师府接受质询的。”
“万万不可”商珞珈暗自苦笑,就凭天师道这牛气冲天的做派,怪不得让太平道死灰复燃,甚至都明目张胆的跟门阀做起交易来。“这样打草惊蛇,就算崔盈之一家跑不了,可苏盈袖定然会金蝉脱壳的。”
“也对。”天女点点头,这也是她迟迟未将此事禀报上去的原因。她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商珞珈身上。“商大小姐既然找我来,肯定已经有办法了吧”
“眼下天女忧虑的,无非是那妖女再不露头吧”商珞珈轻声问天女道。
“是,她若是一直窝在崔府中,我没有确凿的证据,确实拿她没办法。”天女坦率承认道。
“你若见到她,能将她认出来吗”商珞珈追问道。
“当然可以,我修炼有剑心慧眼,只要打过一次交道的人,就不会认错的。”天女说完微微脸红,上次她就没认出小侍女就是苏盈袖来。但那确实是疏忽,而非对方的伪装高超到,能瞒过剑心慧眼的地步。
“好,这件事交给我了。”商珞珈闻言大喜,对天女伸出手道:“我负责给天女制造机会。”
“我负责找出并擒下她来。”天女也伸出手,和商珞珈握了一下,算是达成了联盟。
“那什么时候动手”天女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。这件事拖得实在太久,她做梦都想赶紧了结掉,好恢复到心无挂碍的心境去。
“不要急。”商珞珈缓缓摇头,智珠在握道:“最好的时机在来年春。”
“来年春”天女略一沉吟,忽然抬头看向商珞珈道:“你说的是,崔宁儿和陆云的婚礼”
“天女还真是对崔宁儿关心得紧呢。”商珞珈点点头,目光渐渐锐利起来道:“那妖女极其看重陆云,就算天塌下来,她也会亲自和陆云拜天地的”
商珞珈还有一句话藏着没说也只有在那样的日子,当众让苏盈袖原形毕露,才能泄她心头之恨。
天女却嘴唇翕动,欲言又止。
商珞珈玲珑心窍,惯会察言观色,发现天女居然面有不忍之色,不由心下大奇。暗道:天师道和太平道势不两立,天女和圣女是天生的冤家,怎么天女会对圣女心生恻隐那根本不可能嘛。转念一想,她就明白了。
莫非天女和陆云,还有什么瓜葛不成商珞珈心里一刺,话没出口,但天女已经从她脸上,看出了商珞珈的心思。
“我是有些于心不忍,因为陆云曾救过我一命。”天女胸怀坦荡,事无不可对人言,但也不至于将来龙去脉都讲给商珞珈听。给个大概的说法,她便轻叹一声道:“搅了人家的婚姻大事,这样岂不是恩将仇报”
“天女慈悲为怀,但这回却是想岔了。”商珞珈闻言淡淡一笑,巧妙劝解道:“那妖女最是狡猾多端,就算现在派兵包围了崔盈之家,也未必能逮到她。想要一击命中,只有这一次机会”
顿一顿,商珞珈又语重心长道:“再说,陆云大好的青年,前程无限,却被个太平道妖女给盯上了,实在是前途凶险。一旦跟那崔宁儿真的成了亲,可就甩不掉太平道亲属的恶名了。所以咱们这次,是在救他于水火,而非是害他。”
天女想想也是,点头同意道:“那先跟陆云通个气。”
“可不行,怎么说,对方也是他的未婚妻了,你要是跟他提前打招呼,岂不是陷他于无情无义的境地”商珞珈正色道:“所以这个恶人,必须我们来做,想必陆公子知道真相后,是不会怪罪的。”
“好吧,如果将来陆公子怪罪,由我一力承担。”天女虽然隐约察觉到,对方有借刀杀人的念头,但她并不在乎这些,还是早日完成任务要紧。
见天女如此爽利,商珞珈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。正如天女所料,她就是想要借天女之手除掉苏盈袖,却又不愿让陆云知道,一切是自己谋划的。
第四百四十九章 赴宴
腊月十五,定国公裴邱七十大寿这天,天公作美,阳光普照、乌云尽收,一扫多日来的阴霾。
日光照耀着大雪后的洛都城,一片金光闪闪,好生耀目,仿佛老天爷也在为老公爷贺寿一般。
天不亮,京兆府便驱赶着兵丁民夫,来到洛都城的各条大街上扫雪。等到各路贺寿的人马出门时,只见道路已经被清扫干净,若非道旁堆满了积雪,简直要错以为,那场大雪并没有降下过一般。
卯时,裴坊坊门一开,前来贺寿送礼的人群便乌泱泱涌了进去。虽然裴阀统共只发出去五千张请帖,但那些够不上资格收请帖的官员和门阀旁支、晚辈,部曲、附庸,非但不会不来,反而还得巴巴的早点上门,趁着大人物们还没现身,争取能在裴阀露个脸,说上两句贺喜的话。
好在裴郊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,今日是来者不拒,让族人将这些没请帖的宾客按照礼物厚薄、品级高低、关系远近,分别请到坊中各处宅院烤火吃茶,等到了开席时,自然也少不了他们一顿丰盛的酒席。
差不多到了辰时,拿着请帖的宾客开始陆续登门了,这些人就算进不了养寿园,也会在铁血堂前后的院中设座。其实裴阀给这大几千宾客的待遇,还不如那些没请帖的,倒不是裴阀办事颠道、不分轻重,而是铁血堂虽大,里头却只有祠堂、配殿等不多的建筑,而且多半还不方便接待宾客。